第 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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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 章
我叫宋時，我爹宋安在江南雖算不上富甲一方，但好歹也是販鹽的，所以我也算是有錢人家的小姐，不出意外的話，這輩子的富足生活是有保障了，所以我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擔心過物質生活，每天就盤算著找樂子。
五歲那年，我在集市上遇上一個搶劫的劫匪，被一個自稱是修道之人所救。
每天盤算著找樂子的我就吵著要去拜師修行。
我爹忙著擴充他的基業，也就由著我去了。
說到修行這事兒，還是挺精彩的。
我拜的地方叫蕭鳴山，是當地有名的修行之地，山裏弟子也都有名有姓。
可惜我沒什麽天分，也不算刻苦，受了六年苦就卷鋪蓋回家了。
關於我是怎麽能進門派的……修行之人也是要吃喝的嘛。大家都在山上練武，沒有從事生產的人，吃什麽喝什麽呢？
我那個有錢的老爹大手一揮，讚助了五十萬兩銀子，能供蕭鳴山上下活好幾十年了。上了年紀的師父自然笑嘻嘻就收了我這個關門弟子。
就是師兄師姐們時常調侃：小師妹這個關門弟子入門時怕不是腦袋被門夾了一下，不然怎麽學了這麽久技藝也沒見長？
我記得當時門派裏有個小男孩，也是塞了銀子進去的，比我早進門快一年。
但是他又有天賦又努力，生了一副好皮囊、身板也正，深得師兄師姐們賞識。
美中不足的是，他話少，不然也不至於他離開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麽，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慕師弟。
哦，我得叫他慕師兄。
慕師兄修行了六年不到就回家了，比我待的時間還短一點。
據說是他的母親病危。
他回去之後一年，我也回家了。原因是我老爹覺得自己事業搞得差不多，是時候搞家庭了。
我在蕭鳴山這六年裏，走了很多師兄姐，師父也沒說什麽。他只是常念叨：心裏有牽掛的人，哪裏能真的潛心修行。
我剛一到家，就看見那被我老爹布置得喜氣洋洋的宋宅，鄰裏都在院裏吃大餐。
走到大門口，還有倆小乞丐慌慌忙忙往裏擠，嘴裏還念叨著：“開席了，開席了！去晚了就沒得吃了。”
“……”
我老爹看我在門口，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了，趕緊迎了過來：“哎呦，我寶貝閨女回來了！”
“恭喜宋老爺！”
他們都只顧著吃，隨口恭賀了幾句，沒有人在乎我那老爹，更沒人註意我。
我看著興高采烈的老爹，調侃道：“爹，六年沒見，你還記得我這個女兒？”
我老爹吹胡子瞪眼，佯怒：“廢話！你個沒良心的，還好意思說？六年也不回家看看，還得你老爹悄悄去看你。”
“欸，你去看過我？”
這我倒是沒想到。
在蕭鳴山的六年裏，我一直沒有回家。
一方面，師父管得嚴，本來練功就練得一般，平時的規矩還是得守。
另一方面，回家路途遙遠，不花點銀子實在是回不來……
“那是肯定的。”老爹洋洋自得，炫耀道，“但是你們鳳鳴山……”
我糾正道：“蕭鳴山。”
“……哦，蕭鳴山規矩太嚴不讓進，我就趁你們下山的時候看過幾回。”
“我們一年也就讓下山一回。”
“你偷偷下山也算。”
我瞪大了眼睛：“你還知道我偷偷下山？！”
怎麽我爹還知道我偷偷溜下山的事？既然我爹都知道了，那師父豈不是……
“這有啥不知道的。”我老爹摸了一把胡子，“你一偷溜下山，你大師兄就跟我飛鴿傳書，只要我離得不遠，我都去看了的。”
“大師兄賣我？！”我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，“說，你給了他多少錢？”
“不多不多，一次十兩……”
“十兩不算啥。”
我舒了一口氣。
賣兩袋就掙回來了。
“……黃金。你老爹我是這麽小氣的人？”老爹白了我一眼。
我捶胸頓足：“老爹，十兩黃金！你慷慨也不是這樣的。”
那可是十兩黃金！
我那慷慨老爹還挺驕傲！
沒兩天，我老爹就帶著宋宅上下搬家了。
老爹說，咱老宋家有錢了，可以讓我住上更好的地方。
我的屋子比原來的地方多了一個大院子，院子裏根據我的喜好種了不少樹，還有一片大池塘，池塘裏游著幾十條漂亮的小魚兒，我還是挺滿意的。
但是，宋宅從原本的CBD搬到了郊區，這也是我這有錢老爹幹出來的事兒……
後果還是我老爹承擔。
他得早起半個時辰花在路上……不過最慘的還是管家光叔，畢竟我老爹現在就是個甩手掌櫃，光叔管事兒。
我跟我老爹聊起這事兒的時候，我老爹跟我聊起了我娘。
“傻閨女，你還記得你娘嗎？”
我一邊嗑瓜子一邊應道：“當然記得。”
我老爹曲起手指，敲了一下我腦袋，吹胡子瞪眼道：“你記得個球！”
也是，我娘生下我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，我壓根兒就不記得她長啥樣。
關於我娘，什麽傳說都有。
有人說，我娘是跳井怨死的，也有人說我娘看不上我爹，跟人跑了……
老爹苦口婆心道：“你娘啊，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。她跟我說了好久，她遲早要回去的，她在另一個時代有家人、有朋友、有責任，不能永遠留在這裏。”
我瞟了一眼我那戀愛腦的老爹：“你信了？”
“剛開始我也不信，以為她逗我呢。她看我一直不信，也沒再多說。後來，我們成了親、有了你，你娘有好長一段時間茶不思飯不想，一直到生下你。生下你之後，你娘又開始說這件事……她說，她的那個時代，一個男人就娶一個女人，生活在高樓大廈間，出門不用馬車，用公交、、地鐵、汽車、火車、高鐵、飛機……還說，她在她的那個時代是科學家，研究空間技術的。她說，研究空間技術的人很少，她是因為一次事故來的這個地方，她必須要回去，那裏有她的責任。”
我兩眼放空，但腦子裏似乎有點模糊的輪廓……
“——她跟我說，在她離開後，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，還說，讓我好好撫養你，好好搞事業，尤其是販鹽，暴利！”
“搞了半天，是我娘讓你販鹽的？”
“嗯。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，我跟你娘在西域大漠那邊認識的時候……”
我打斷老爹的回憶：“你在大漠幹嘛？”
“逃荒啊。”我老爹接著回憶過去，“你娘說，西域是什麽出生點。然後，你娘帶著我到了江南這邊，教我怎麽采鹽、制鹽……”
“但是不是很早以前就有制鹽的技術了嗎？”
“你娘說了，人家制的叫粗鹽，我們這叫細鹽，比別人的都貴！”
我砸吧砸吧嘴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剛開始我就跟你娘開小作坊，日子就這麽挺好的。突然有一天，你娘說，她是認真的，她總有一天要離開，我說我不在乎，在一起一天是一天……那時候我還不信她，以為她信口胡謅的。”
“那……娘有說，她為什麽來這裏嗎？”
“說了……她說，他們那個時代最後因為資源耗盡、環境汙染，滅亡了。”
“滅亡了……就像前朝滅亡一樣？”
“比那可嚴重得多。前朝滅亡，還有新王建立新王朝，但是你娘說的滅亡，亡的是所有人類、甚至是一切生物。”
“……”我一時怔住。
“她第一次到的是她們未來兩千年的科技末時代，那個時候，她的家在滅絕的邊緣。第二次，她到的是比我們更遠的未來。第三次，她來到的才是這裏。她說，宇宙重生了。第一次是因為意外知曉了未來，第二次和第三次是希望能通過預知未來、回去改變整個人類的命運。”
“那……她會回來嗎？”
雖然我沒見過我娘，但是據我爹說，我娘是他認識的全世界最好、最優秀的女人，比當時絕大部分男人優秀得多。
“怎麽不會？你娘說了，等我把家業經營好了，等你長大嫁人，等這個皇朝覆滅的那天，她肯定回來找我。”
“……所以你一直念叨皇帝暴斃？”
我爹摸了摸胡子：“那小皇帝身體都虛成什麽樣了，肯定活不了多久。”
怎麽總感覺我娘是誆他的？
“那，娘是怎麽回去的？”
“大半夜的時候，她把我叫起來，讓我送她離開。她就站在一棵樹下……就我住那院子裏的樹，一道金光一閃，她就回去了。”
“你們以前住這麽好的宅子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原來我和你娘就住在現在我那院子，其他的都是這兩年建起來的，比如你這屋子這邊原來是個亂葬崗……”
“我腳底下是亂葬崗？！”
我“噌”的一下就站了起來。
我只是一個生活在封建王朝、大字不識幾個的閨閣女子，又不是唯物主義戰士……不對，這不是我的臺詞。
我都修仙了，怎麽會不相信鬼神傳說……
老爹白了我一眼：“大驚小怪，你娘比你強多了。以前我跟你娘晚上睡不著就到這邊數螢火蟲，一大團一大團的，藍幽幽的。”
“……”
這恐怕不是螢火蟲吧……
老爹站起來拍了拍屁股：“我回去睡覺了，你數螢火蟲吧。”
誰要大半夜一個人在這裏數螢火蟲？！
我趕緊灰溜溜跑進屋子。
好幾個晚上我只敢讓小鳶陪著我睡覺——對了，小鳶是我們家婢女。
但是我老爹不讓我叫婢女，讓我叫他們名字，說什麽人人平等，人無貴賤之分。
我爹還說，在我娘那邊，小鳶可以叫保姆，我們之間的關系叫雇傭與被雇傭，我們給錢、包吃住，他們通過體力勞動交換這些物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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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宋時，我爹宋安在江南雖算不上富甲一方，但好歹也是販鹽的，所以我也算是有錢人家的小姐，不出意外的話，這輩子的富足生活是有保障了，所以我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擔心過物質生活，每天就盤算著找樂子。
五歲那年，我在集市上遇上一個搶劫的劫匪，被一個自稱是修道之人所救。
每天盤算著找樂子的我就吵著要去拜師修行。
我爹忙著擴充他的基業，也就由著我去了。
說到修行這事兒，還是挺精彩的。
我拜的地方叫蕭鳴山，是當地有名的修行之地，山裏弟子也都有名有姓。
可惜我沒什麽天分，也不算刻苦，受了六年苦就卷鋪蓋回家了。
關於我是怎麽能進門派的……修行之人也是要吃喝的嘛。大家都在山上練武，沒有從事生產的人，吃什麽喝什麽呢？
我那個有錢的老爹大手一揮，讚助了五十萬兩銀子，能供蕭鳴山上下活好幾十年了。上了年紀的師父自然笑嘻嘻就收了我這個關門弟子。
就是師兄師姐們時常調侃：小師妹這個關門弟子入門時怕不是腦袋被門夾了一下，不然怎麽學了這麽久技藝也沒見長？
我記得當時門派裏有個小男孩，也是塞了銀子進去的，比我早進門快一年。
但是他又有天賦又努力，生了一副好皮囊、身板也正，深得師兄師姐們賞識。
美中不足的是，他話少，不然也不至於他離開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麽，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慕師弟。
哦，我得叫他慕師兄。
慕師兄修行了六年不到就回家了，比我待的時間還短一點。
據說是他的母親病危。
他回去之後一年，我也回家了。原因是我老爹覺得自己事業搞得差不多，是時候搞家庭了。
我在蕭鳴山這六年裏，走了很多師兄姐，師父也沒說什麽。他只是常念叨：心裏有牽掛的人，哪裏能真的潛心修行。
我剛一到家，就看見那被我老爹布置得喜氣洋洋的宋宅，鄰裏都在院裏吃大餐。
走到大門口，還有倆小乞丐慌慌忙忙往裏擠，嘴裏還念叨著：“開席了，開席了！去晚了就沒得吃了。”
“……”
我老爹看我在門口，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了，趕緊迎了過來：“哎呦，我寶貝閨女回來了！”
“恭喜宋老爺！”
他們都只顧著吃，隨口恭賀了幾句，沒有人在乎我那老爹，更沒人註意我。
我看著興高采烈的老爹，調侃道：“爹，六年沒見，你還記得我這個女兒？”
我老爹吹胡子瞪眼，佯怒：“廢話！你個沒良心的，還好意思說？六年也不回家看看，還得你老爹悄悄去看你。”
“欸，你去看過我？”
這我倒是沒想到。
在蕭鳴山的六年裏，我一直沒有回家。
一方面，師父管得嚴，本來練功就練得一般，平時的規矩還是得守。
另一方面，回家路途遙遠，不花點銀子實在是回不來……
“那是肯定的。”老爹洋洋自得，炫耀道，“但是你們鳳鳴山……”
我糾正道：“蕭鳴山。”
“……哦，蕭鳴山規矩太嚴不讓進，我就趁你們下山的時候看過幾回。”
“我們一年也就讓下山一回。”
“你偷偷下山也算。”
我瞪大了眼睛：“你還知道我偷偷下山？！”
怎麽我爹還知道我偷偷溜下山的事？既然我爹都知道了，那師父豈不是……
“這有啥不知道的。”我老爹摸了一把胡子，“你一偷溜下山，你大師兄就跟我飛鴿傳書，只要我離得不遠，我都去看了的。”
“大師兄賣我？！”我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，“說，你給了他多少錢？”
“不多不多，一次十兩……”
“十兩不算啥。”
我舒了一口氣。
賣兩袋就掙回來了。
“……黃金。你老爹我是這麽小氣的人？”老爹白了我一眼。
我捶胸頓足：“老爹，十兩黃金！你慷慨也不是這樣的。”
那可是十兩黃金！
我那慷慨老爹還挺驕傲！
沒兩天，我老爹就帶著宋宅上下搬家了。
老爹說，咱老宋家有錢了，可以讓我住上更好的地方。
我的屋子比原來的地方多了一個大院子，院子裏根據我的喜好種了不少樹，還有一片大池塘，池塘裏游著幾十條漂亮的小魚兒，我還是挺滿意的。
但是，宋宅從原本的CBD搬到了郊區，這也是我這有錢老爹幹出來的事兒……
後果還是我老爹承擔。
他得早起半個時辰花在路上……不過最慘的還是管家光叔，畢竟我老爹現在就是個甩手掌櫃，光叔管事兒。
我跟我老爹聊起這事兒的時候，我老爹跟我聊起了我娘。
“傻閨女，你還記得你娘嗎？”
我一邊嗑瓜子一邊應道：“當然記得。”
我老爹曲起手指，敲了一下我腦袋，吹胡子瞪眼道：“你記得個球！”
也是，我娘生下我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，我壓根兒就不記得她長啥樣。
關於我娘，什麽傳說都有。
有人說，我娘是跳井怨死的，也有人說我娘看不上我爹，跟人跑了……
老爹苦口婆心道：“你娘啊，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。她跟我說了好久，她遲早要回去的，她在另一個時代有家人、有朋友、有責任，不能永遠留在這裏。”
我瞟了一眼我那戀愛腦的老爹：“你信了？”
“剛開始我也不信，以為她逗我呢。她看我一直不信，也沒再多說。後來，我們成了親、有了你，你娘有好長一段時間茶不思飯不想，一直到生下你。生下你之後，你娘又開始說這件事……她說，她的那個時代，一個男人就娶一個女人，生活在高樓大廈間，出門不用馬車，用公交、、地鐵、汽車、火車、高鐵、飛機……還說，她在她的那個時代是科學家，研究空間技術的。她說，研究空間技術的人很少，她是因為一次事故來的這個地方，她必須要回去，那裏有她的責任。”
我兩眼放空，但腦子裏似乎有點模糊的輪廓……
“——她跟我說，在她離開後，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，還說，讓我好好撫養你，好好搞事業，尤其是販鹽，暴利！”
“搞了半天，是我娘讓你販鹽的？”
“嗯。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，我跟你娘在西域大漠那邊認識的時候……”
我打斷老爹的回憶：“你在大漠幹嘛？”
“逃荒啊。”我老爹接著回憶過去，“你娘說，西域是什麽出生點。然後，你娘帶著我到了江南這邊，教我怎麽采鹽、制鹽……”
“但是不是很早以前就有制鹽的技術了嗎？”
“你娘說了，人家制的叫粗鹽，我們這叫細鹽，比別人的都貴！”
我砸吧砸吧嘴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剛開始我就跟你娘開小作坊，日子就這麽挺好的。突然有一天，你娘說，她是認真的，她總有一天要離開，我說我不在乎，在一起一天是一天……那時候我還不信她，以為她信口胡謅的。”
“那……娘有說，她為什麽來這裏嗎？”
“說了……她說，他們那個時代最後因為資源耗盡、環境汙染，滅亡了。”
“滅亡了……就像前朝滅亡一樣？”
“比那可嚴重得多。前朝滅亡，還有新王建立新王朝，但是你娘說的滅亡，亡的是所有人類、甚至是一切生物。”
“……”我一時怔住。
“她第一次到的是她們未來兩千年的科技末時代，那個時候，她的家在滅絕的邊緣。第二次，她到的是比我們更遠的未來。第三次，她來到的才是這裏。她說，宇宙重生了。第一次是因為意外知曉了未來，第二次和第三次是希望能通過預知未來、回去改變整個人類的命運。”
“那……她會回來嗎？”
雖然我沒見過我娘，但是據我爹說，我娘是他認識的全世界最好、最優秀的女人，比當時絕大部分男人優秀得多。
“怎麽不會？你娘說了，等我把家業經營好了，等你長大嫁人，等這個皇朝覆滅的那天，她肯定回來找我。”
“……所以你一直念叨皇帝暴斃？”
我爹摸了摸胡子：“那小皇帝身體都虛成什麽樣了，肯定活不了多久。”
怎麽總感覺我娘是誆他的？
“那，娘是怎麽回去的？”
“大半夜的時候，她把我叫起來，讓我送她離開。她就站在一棵樹下……就我住那院子裏的樹，一道金光一閃，她就回去了。”
“你們以前住這麽好的宅子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原來我和你娘就住在現在我那院子，其他的都是這兩年建起來的，比如你這屋子這邊原來是個亂葬崗……”
“我腳底下是亂葬崗？！”
我“噌”的一下就站了起來。
我只是一個生活在封建王朝、大字不識幾個的閨閣女子，又不是唯物主義戰士……不對，這不是我的臺詞。
我都修仙了，怎麽會不相信鬼神傳說……
老爹白了我一眼：“大驚小怪，你娘比你強多了。以前我跟你娘晚上睡不著就到這邊數螢火蟲，一大團一大團的，藍幽幽的。”
“……”
這恐怕不是螢火蟲吧……
老爹站起來拍了拍屁股：“我回去睡覺了，你數螢火蟲吧。”
誰要大半夜一個人在這裏數螢火蟲？！
我趕緊灰溜溜跑進屋子。
好幾個晚上我只敢讓小鳶陪著我睡覺——對了，小鳶是我們家婢女。
但是我老爹不讓我叫婢女，讓我叫他們名字，說什麽人人平等，人無貴賤之分。
我爹還說，在我娘那邊，小鳶可以叫保姆，我們之間的關系叫雇傭與被雇傭，我們給錢、包吃住，他們通過體力勞動交換這些物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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